許崑源與施明德
陳真 2020. 06. 25. (更正版)
施明德(的太太)攻擊跳樓身亡的高雄市議會議長許崑源,說他是「惡棍」,說人們若肯定他「殉黨殉國」則「實在太不像話」,說他「人活著,人死了,都必須被評價」,強調大家「必須知道是非黑白」,講得正義凜然。
緊接著,施太太甚至動用文學筆法說:許崑源「的一生與毒品、酒店、樁腳、小弟、砂石、賭場、選舉、喬事情等等為伍」,「如今他跳樓自殺,也不會改變他一生的作為」,並且說台灣政壇「放任這樣的惡棍大搖大擺行走社會、出入政界營黨派之私,這樣的事,實在太不像話。」最後問道:「誰在營私?誰為公義?」
施太太的想法自然相當程度反映了施明德的態度,如此義正辭嚴,道貌岸然,講得好像施家多麼清高似的;囂張傲慢,非常可恥。
用同樣的敘事邏輯與修辭筆法,難道不也同樣可以套用在施太太自己的老公施明德身上?頂多只是內容修辭略有不同而已。
最無恥的是:對著一個已經無法為自己辯護的死者猛潑糞,居然講得「正義凜然」。施家倘若如此「嫉惡如仇」,理當是在許崑源還活著的時候去進行指控與舉發,而不是對著一個死者任意抹黑與羞辱。
而且,他媽的什麼叫做「許崑源的一生與毒品、酒店、樁腳、小弟、砂石、賭場、選舉、喬事情等等為伍」?這樣去論斷一個死者的「一生」,不會太囂張嗎?
我們平常批評政客,批評走狗文人,也只是批評其特定作為,而非論斷其「一生」。施家是以為自己是什麼?上帝嗎?天之聖子嗎?怎麼會有人囂張至此?
如果要用這樣一種論斷邏輯來論斷人,那我豈不同樣也可以說「施明德的一生,與酒店、樁腳、小弟、玩女人、搞選舉、喬事情、玩弄權勢及追求權力為伍,結交權貴,並與人渣政客及貪污犯沆瀣一氣」。
同理,哪天就算施明德跳樓殉黨,套句施太太的話,那「也不會改變他一生的作為」;台灣政壇「放任施明德這樣的政治惡棍大搖大擺行走社會,出入政界營黨派之私,這樣的事,實在太不像話」。我若在施明德死後,家屬籌備喪葬之際,落井下石,如此評價,不知施太太做何感想?
再說,許崑源何時搞毒品、搞賭場、搞砂石等等等?這樣一些指控,你得一一提出具體事證不是嗎?若真有不法,理當公開舉發,繩之以法,而不是等人死了才來儘情任意抹黑,吃定死者無法為自己辯護,吃定亡者家屬之心力交瘁無法反擊,吃定眾人在一片綠油油之「新黨國」威脅下之不願惹禍心態。真是很可恥。
施家指控許崑源「一生搞毒品、搞砂石、搞賭場等等等」,這些罪名倘若屬實,你想,民進黨會放過他嗎?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韓國瑜居然都能被該黨及其文人走狗們給無中生有、憑空造謠抹黑得臭不可聞,更何況任何一個與民進黨站在對立面的人,倘若真有什麼違法亂紀,民進黨能饒過你嗎?
我不認識許崑源,只認識他哥哥許昆龍,但彼此八字不合;我無法認同許昆龍的傳統政客行徑,例如特權關說與經營酒店。不過,那是許昆龍,不是許崑源。哥哥的帳,不能統統算在弟弟頭上。
我看媒體報導說,許昆龍是民進黨建黨黨員,而且還是高雄市黨部第一屆主委,這些報導是錯的。許昆龍是在民進黨開始墮落之後,也就是我準備要退黨的1988年,他才入黨。
我的黨籍雖然是在高雄縣,但我人在高醫念書,住在高雄市;民進黨建黨第一年,我在高雄市黨部擔任政治組副組長,並負責組織訓練工作,我完全沒印象有許昆龍這號人物,更不用說擔任高雄市黨部第一屆主委了。
我比許昆龍小二十幾歲,但在黨齡上卻是他的「前輩」。他擔任高雄市黨部第二屆(或第三屆?)主委時,已是八零年代末期,那時候才剛滿兩歲的民進黨,已經開始以光速般的速度迅速腐敗。
我能舉個小例子,大約是1988年,也許就是許昆龍擔任民進黨高雄市黨部主委的年代,有一天,有一位護理系學妹聽我說起美麗島「黨外先賢」的感人事蹟,好奇想要來某位民進黨民代的服務處看看,於是我就騎機車載她來。
當時,服務處大門是全開的,從外頭馬路就能看見裏面。你知道我們一進門看到什麼嗎?看到一群人在服務處賭博,而且還一邊賭,一邊用巨大音量欣賞 A 片。我當場真是超尷尬,趕緊帶著學妹踉蹌而逃。
蔡正元把許昆龍講成「黨外先賢」是不對的。許昆龍是黨外沒錯,但稱不上「先賢」;據說他是美麗島雜誌社高雄服務處副主任,這部份我不清楚,因為那時候我還是個高中生。但是,蔡正元顯然誇大且美化了許昆龍在黨外運動中的角色與作為。
那時候的許昆龍,所代表的是剛剛要開始墮落的民進黨;其腐敗規模,跟過去二十幾年來貪贓枉法無惡不作的民進黨相比,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差太遠了。
民進黨初期的腐敗,就好比說政治人物利用權勢包點小工程,拿點紅包回扣,特權關說一些細微案件的不法事項等等。但是,最近二十年來的民進黨,卻是金山銀山整座山挖著吃,把政權與國庫當成戰利品,如同土匪攻城掠地打家劫舍那般,毫無吃相可言;爭相搶奪金銀財寶,賣官鬻爵,結黨營私,權位私相授受;尤有甚者,賤賣國土,中飽私囊;藉權勢之便,勾結財團大炒地皮;甚至還開起法院,貪贓枉法根本無人敢辦。許昆龍那一點小惡小壞,哪能比得上這等惡行之千萬分之一。
而且,再說一遍,許昆龍是許昆龍,許崑源是許崑源,兄長之行徑,不能全盤轉嫁到弟弟身上。施家之惡評,基本上就是一種對於死者的無端抹黑。
再者,施明德一家如果如此清高,何以不能容忍「秋毫」,卻反而能與民進黨之「輿薪」為伍?頂多不過一根秋毫,都能被他施家說得這麼難聽,但是,民進黨無數人渣政客、走狗文人及黑金老賊黑金教父李登輝等等一大卡車、罄竹難書的違法濫權與貪婪腐敗,施明德卻反而對之大表敬意並與之為伍。這是哪門子的清高?
我並非說許崑源多好多棒,基本上我不認識他,但也沒聽過關於他的什麼敗行劣跡。再怎麼說,都絕對遠遠比不上民進黨之系統性的全面貪婪腐敗。你施家能夠與「輿薪」共舞,卻如此不屑「秋毫」,這是哪門子正義與道德?
我來舉些例子,看看施明德到底是多清高?
一,結盟貪污老賊、黑金教父李登輝:
施明德曾經說,李登輝當總統的最大「貢獻」就是「引進日本的三流文化,大搞黑金政治」;痛斥黑金教父李登輝「欺世盜名」,嚴重傷害台灣民主與法治,是「黑道暴力政權的領導者」,「利用黑道力量控制國會議員,破壞民主法治莫此為甚,使台灣淪為西西里島一個黑道控制的島嶼」。施明德擔任黨主席時還動員全黨,發起一個針對李登輝的「反黑金大遊行」。
不料,幾年後,施明德卻邀請這樣一個「嚴重傷害台灣民主政治與法治」的「黑金教父」、「黑道暴力統治者」來家中做客,打算共同成立「第三勢力政黨」,而且對李登輝大加推崇,說他對李登輝的「政治堅持」與「熱情」很感動。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原本打算由黑金教父李登輝和施明德共同領導的「第三勢力政黨」,黨名居然叫做「新台灣清廉本土聯盟黨」。施明德歌頌李登輝說:「我們兩個都是同月同日生,魔羯座的,而且還是同血型,都是 AB 型的啦!坦白說啦!這一段時間我對李先生的那種熱情,那一種鍥而不捨,我真的非常受感動。」
很噁心吧。有利用價值時,就連黑金教主、黑道暴力教父都能捧成讓他多麼感動的改革者。反之,遇到異己之死,就任意亂抹黑一通,沒來由地大扣帽子,充滿不屑。這不會太荒唐嗎?雖說惡言非出自施明德本人之口,但他難道不覺得他太太言行之可恥?
二,施明德與「黑影幢幢」的民進黨
2008年,施明德發起倒扁紅衫軍,民進黨反擊,對施明德發動抹黑,抖出施明德過去在政治上與金錢上一些難以查證的不堪往事。施立即公開威脅說,他擔任過黨主席,「長期掌握民進黨各種暗盤交易黑幕,要抖大家一起來抖。」
我想說的是,施明德如果真的如此道德清高、嫉惡如仇,那他應該把他所宣稱全盤掌握的民進黨罄竹難書之「各種暗盤交易黑幕」統統公諸於世才對,但我從未聽他抖過任何一件黑幕,反倒坐視其太太囂張跋扈地對一個死者憑空栽贓抹黑。
2013 至 2014年,根據各家媒體報導,蘇貞昌準備和蔡英文競爭黨內總統初選,謝長廷則準備爭奪黨主席,施明德的「換帖兄弟」柯建銘以及謝長廷辦公室主任林耀文很貼心,馬上幫蘇、謝向四海幫與天道盟兩大黑幫調動數萬名黑道份子入黨,充當投票機器之人頭黨員。
2013年5月2日中國時報報導,根據警方情資指出,「入黨答謝禮一人三千元」。一位四海幫中常委表示,基於私人情誼才願意幫忙拉攏幫派成員加入民進黨。
根據當時《壹週刊》的調查報導,為了協助當時的黨主席蘇貞昌及謝長廷爭取大位,「民進黨立院黨團總召柯建銘及謝長廷辦公室主任林耀文分別向天道盟、太陽會求助,要求兩派人馬能分別拉到6.5萬及3萬人入黨。」「柯建銘並前往澳門和天道盟精神領袖羅福助會面,當時羅允諾動員6.5萬人加入民進黨,幫助蘇貞昌連任黨主席,而柯建銘也曾尋求天道盟旗下太陽會創會會長吳桐潭協助找人入黨。」
柯建銘否認一切相關報導,並對《壹週刊》提出告訴,但民進黨立委郭正亮卻在臉書寫道:「據了解,黑幫被請託入黨的不只天道盟,目前傳出的入黨答謝費,每人可得500元。估計到今年 (2013年) 5月底入黨截止,民進黨約有12至15萬黨員,某派系加上黑幫與人頭黨員大戶,約可掌握3至4萬張選票,勝選機率大增。」
媒體指稱,「如果柯、謝在黑幫中分別能順利達成拉攏 6.5萬及 3 萬人入黨的目標,那麼,光是這回的黑幫入黨人數,將占民進黨有效黨員的至少三分之一。」當時的民進黨秘書長林錫耀對媒體表示,「黨中央原本認為選前一年黨員增加乃是慣例,但後來陸續得知天道盟及四海幫找人入黨,才發覺事態嚴重。」
對此我想說的是:依照施家的道德標準,究竟是「黑道集體收錢入黨」充當「人頭黨員」比較可惡,抑或是許崑源那些莫須有的空洞罪名比較嚴重?
我沒法理解施家這種道德,對莫須有的一人傳聞痛恨入骨,對於整個黨集體染黑與公器私用以便競選總統與黨主席大位之瘋狂墮落行徑,卻反而視若無睹,甚至照樣與之為伍。
三,施明德的密友們
施明德有幾位鼎鼎大名的友人,比方說周伯倫,比方說柯建銘,比方說林忠正等等等。
1.周伯倫
先說周伯倫。黨外人士應該都知道這號人物,當年號稱是「阿扁的師弟」,後來擔任民進黨立院黨團幹事長,1988年涉及榮星花園弊案,收受一千六百萬元賄款打通關節,案子卻拖延十五年才定讞,判刑六年,2003年入獄,僅僅關了兩年,2005年便出獄了。
出獄後,表面低調,其實仍相當活躍。比方說,我的「前」工運「同志」賴勁麟 (現在是一堆國營事業頭銜的董事長),他女兒賴品妤參選立委,操盤手就是周伯倫,牽線者是柯建銘。
1995年,施明德跑來台南選立委,操盤手也是周伯倫。1996年,施明德競選立法院院長的核心操盤手,同樣還是周伯倫,以「大和解」為名,幫施明德四處喬事、串連新黨與部份國民黨人。另一個操盤手則是負責金援來源的林忠正。
周伯倫入獄前夕,前往其家中送別的就是施明德及其兩位密友,亦即柯建銘和林忠正。
周伯倫不但是貪污犯,而且黑白兩道通吃,依照施家羞辱許崑源的道德邏輯,為何反而與周伯倫如此麻吉?施明德擔任黨主席及立委等黨職與公職期間,周伯倫是他最重要的左右手之一。這又是哪門子道德?
2.柯建銘
施明德的另一個更大咖的麻吉友人就是民進黨內形象最腐敗的人之一--柯建銘。不過,老實說,我並不鄙視柯建銘,畢竟真小人總是勝過偽君子。但是,柯之行徑確實是民進黨的一個基本縮影。
柯建銘,一些黨內同志稱呼他是「現代和珅」。和珅是誰呢?和珅是清朝一位「喬王」,很會喬事情,號稱「中國歷史上第一大貪官」,富可敵國,從乾隆到嘉慶一路紅,無所不喬,權傾天下。
憑良心說,我認為給柯建銘這樣一個「現代和珅」的封號並不公平。因為,柯建銘的貪,跟民進黨那些表面清純的「正人君子」相比,顯然還是遠遠差了一大截。
真正貪婪舞弊者,往往以合法掩飾非法,隨便弄個地目變更,炒個地皮,馬上億萬錢財如洪水般滾滾而來,哪需要靠什麼幾十萬幾百萬的政治獻金撈錢?阿扁之所以坐牢坐得很不爽,就是因為他知道其他同志比他撈得更兇更猛。
不過,不管怎麼樣,施家如果如此道德崇高,連一個死者的清白都能如此踐踏,為何卻和「現代和珅」如此麻吉友好?甚至為其司法關說之非法行徑護航,這又是哪門子清高?
關於柯建銘,我就不多說了,請見底下幾篇相關文字:
卡韓政變 (137):嘴巴黨在乎清廉嗎?(陳真)
https://bit.ly/2Va3enT
和珅亂政(李界木):
https://bit.ly/2CpLGO7
柯建銘、陳水扁涉嫌買票、圍標、恐嚇受刑人(吳子嘉):
https://bit.ly/3fMQcok
道德理當具有一種內在的一致性。但是施家的道德顯然不是如此。面對自己人,不管怎麼扯爛污都無所謂,但是,面對異己,就馬上換一副嘴臉,表現得好像他多麼重視清廉與正直似的。真是很可恥。
3.林忠正
1994年,施明德擔任黨主席,找來一位特別助理林忠正,為人海派,周旋於豪門巨賈之間。此人曾任民進黨副秘書長,後來擔任金管會委員期間,收受賄款為廠商護航,並接受女色花酒招待,判刑14年定讞。就連林忠正的秘書都能藉職務之便,從中漁利,以低價非法取得股票。
林忠正 2011年入獄,2016年就出獄了,現在是東森媒體集團首席顧問。講到東森,我想起一個人。我那位「前」工運同志賴勁麟的太太,現在跟林忠正應該就是同事。賴太太不但是力麒建設公司之獨立董事,同時也是東森新聞台副總監兼節目製作處經理,女兒現在也當上立委了,真是一門英烈,生財有道。
然而,我很想問問賴勁麟,過去口口聲聲講的那些什麼「左派」啦、「工運」啦、什麼「勞動階級」的什麼「理想」呢?可還當做一回事?抑或是這一切所謂理想,只是謀取個人權位與私利的一個手段?亦即為求一己之私,面對民進黨遠比昔日國民黨更為貪婪腐敗的各種違法亂紀,明知該黨檯面人物諸多舊國民黨餘孽,貪贓枉法,持續掏空台灣,危害社會,乃至殃及後代子孫,不但視若無睹,甚且為虎作倀。
賴勁麟年紀應該比我大上一些,是跟我同一年代的一位工運人士,同時也是極少數我認為品性端正者,尚且淪為權勢幫凶,遑論其他政治蟑螂老鼠,個個腦滿腸肥,為非作歹。
四,施明德清廉嗎?
阿扁貪污案不勝枚舉,其中之一是國務機要費案。施明德發動倒扁,阿扁非常不爽,指證歷歷曾以國務機要費450萬金援施明德。施明德辯稱事後才知金錢來源。此外,扁亦指控曾有其它金援款項數百萬,非僅一筆。
施明德的前妻艾琳達多次亦公開指控施明德說:「他一直都有一些間接的藍軍金錢資助,他現在是,最近五年也是,大部分都是依賴藍軍,我認為他應該把他個人的財政、個人的家用啊、他個人的收入等等,全部應該公佈」。
這類指控非常多,但是,老實說,除了阿扁的資助那部份不算之外,我不知道施明德是否清廉。我個人是傾向於相信他的清白,畢竟他若真要扯濫污,機會多得是。但是,若要說他多麼一介不取,我倒也不信。為什麼呢?
比方說,施明德經常「炫耀」說他身上只有幾塊錢之類,以示兩袖清風。但這是完全說不通的。一個人十幾年或幾十年都不用工作,「身上永遠只有幾塊錢」,卻又能每天穿得像花蝴蝶,吃住無憂,而且據說生活環境相當豪華,至少家裏空間大到可以宴請十幾位客人,這總該稱得上豪華吧。
問題是,錢從哪裡來?這其實也是我對其它政治人物的一個基本困惑。為什麼這些人當他沒有擔任政治職務時,依然永遠都不必工作就可以過得相當豪奢,究竟錢從哪裡來?為什麼我們一般人卻得每天忙到爆,累到快要過勞死,而且是從年輕一路累到老,無一刻喘息,方能養家活口,求得一點溫飽?政治人物卻每天華服美食名車接送?到底錢從哪裡來?
我知道基金會是政治人物「斂財」(或說「謀生」)的一個管道;長年不用工作,只要弄個冠冕堂皇的基金會,接受各界捐款,馬上就財源廣進。問題是:吃人脈,靠名氣,而不是靠力氣靠血汗,這樣一種生活很光采嗎?
施明德很早之前就有個「施明德文化基金會」,他太太就是董事長。但我查遍網路,就是找不到該基金會的收支帳目資料,只看到該基金會常有所謂「義賣」,居然連施明德自己釀的酒也能公開販售(這樣合法嗎?一般人可以公開販賣自己釀造的私酒嗎?)。長年以來,究竟義賣了多少錢?支出多少?收入多少?以及收入來源等等等,完全找不到帳目資料。
我不是要做任何指控,而只是想說:這樣一種長年不需勞動、不事生產的優渥生活,很偉大嗎?何以如此驕傲?
五,施明德很單純嗎?
施明德很單純嗎?不知政治黑暗嗎?他不知道政治人物整天忙著撈錢奪權扯爛污嗎?他不知道在政治上,「白道的白天,比黑道的黑夜更黑」的基本事實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施明德又不是三歲小孩,當然不可能不懂台灣政治之腐敗入骨。
舉個例,在他與李登輝企圖合作企組織第三勢力政黨之前,施明德曾多次批評李登輝當權之後,引入黑金政治對於台灣之嚴重傷害。同樣地,早在2000年民進黨剛取得政權時,施亦多次指控權力早已使民進黨腐化,喪失理想性。施並指稱民進黨所奉行的是一種比黑金政治更為腐敗、對台灣社會更具危害性的「白金政治」。
北京聯合大學台灣研究院兩岸關係研究所所長朱松嶺教授,寫了一本書叫做《民進黨政商博弈研究》,研究民進黨的政商關係本質。書中寫道,施明德多次指出:「權力使人腐化,民進黨早已喪失過去的理想性。台灣五十年來的政治轉型,是從兩蔣的『黨國不分』體制,到(李登輝的)『黑金體制』,再到 (民進黨的)『白金體制』。」「李登輝為了鞏固政權,不但引進黑道勢力,並將其培養成『黑金』,兼具黑道與政治勢力。」
書中指出,施明德認為,民進黨的「白金體制」時期,眾多的「紅頂商人」在政策制定與人事安排上,與掌權者掛勾,其所造成的傷害,遠比李登輝之黑金體制時期更嚴重。
一如該書作者闡釋施之看法,如此寫道:
「黑金縱然可怕,但白金更加可恥」;黑金政治底下,「黑道只能在暗地裏偷偷摸摸,但政商勾結的財團卻是公開地謀取不當暴利。」在「白金政治」底下,「貪腐官員的權力濫用以及不法商人侵吞資源的公開化、表面化,全然不避諱法律尊嚴與公眾輿論。」「久而久之,金權勾結形成政治寡頭與商界寡頭聯手的政策和資源壟斷聯盟,結成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共同導致吏治腐敗、惡政濫權、貪腐橫行。最終導致民生塗炭,經濟社會發展停滯與倒退。」
你可以清楚看見施明德對於台灣政治貪婪腐敗之惡化十分了解。也就是說,施明德並不是一個政治傻蛋。林義雄似乎真的很「單純」,對政治現實很無知;林義雄似乎真的不知道他所力挺的無數民進黨人是一些什麼樣的貪婪人渣與走狗文人,但是施明德畢竟不可能像林義雄那麼單純。
問題是,施明德卻照樣與黑金勢力與白金政客共舞而不以為恥。他自己或許相當程度潔身自愛,但他事實上並不曾展現基本道德的一致性;對於自己人,百般「寬容」,對於異己,卻又是一副傲慢不屑態度。尤其是對於一名死者之清譽,竟放任其家屬任意踐踏羞辱之。這是哪門子道德?
今天,如果立場對調,假設為惡者是國民黨,一整年每天無時無刻發動所有媒體對民進黨某位義人進行抹黑與醜化,從而帶來一種以身相殉。你想,民進黨會怎麼做?恐怕早已四處包抄,暴亂四起,為義人與烈士討公道。而且,殉道者會被載入史冊,無限歌頌,哪怕他生前為人如何如何。
施家擺出這種對於所謂流氓、惡棍的不屑嘴臉是很可恥的。就算一個大惡人,難道不能有義憤?不能有愛國心?不能哀嘆義人之落難?不能有公義之心?
我在八零年代的黨外十年之中,認識兩種人,一種叫做菁英,很會耍嘴皮唱高調,理想總是說得滿天飛,實則爭功諉過,窩囊猥瑣,膽子小,慾望大;很會迎合媒體,塑造形象,凡事都能轉換成為功名利祿之所謂「政治資源」;哪怕根本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照樣能吹噓與變賣,絲毫不會「浪費資源」。
尤有甚者,大多竄改個人歷史,明明是舊黨國餘孽,抑或窩囊膽小,屁都不敢放一個,如今卻各個搖身一變,成為民主先賢先知,其實全是鬼扯蛋,全是謊言。目前這個所謂「民進黨」,其檯面掌權者,大多就是這樣一種政治人渣。
相對於「菁英」,黨外的另一種人就叫做「庶民」,做牛做馬,出錢出力,流血流汗,有情有義,無怨無悔,擋拳頭,挨警棍,動輒黑牢伺候,但是論功行賞永遠不會有他們的份,甚至根本無人認識。
庶民裏頭,很多人往往居無定所,工作不穩,抽煙喝酒嚼檳榔樣樣來,並且滿口幹你娘。過去國民黨全面掌控媒體,總是洗腦社會大眾,說這些人就是流氓惡棍,所以黨外就是一群流氓惡棍所組成。
但是,事實上,台灣的所謂反對運動或民主運動,倘若有什麼成果,其實就是這樣一些無怨無悔不計毀譽不計代價不求功名的庶民百姓乃至「流氓惡棍」,以他們的青春血淚為代價,爭取而來。
民進黨得勢後,菁英們各個封官晉爵,名利雙收,玩權弄勢,財源滾滾,居然就開始蔑視起庶民來了,說他們是草包,說他們沒水準,同樣玩起「流氓惡棍」的抹黑醜化把戲。明代曹學佺有詩云:「仗義半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大概就是這等寫照,十分可恥。
後語:
我不認識施明德,但在他絕食期間,差不多是1987-1988年左右,我和陳菊以台權會代表的名義去三軍總醫院看過他。我對他曾滿懷敬意,但這份敬意,早在三十年前的九零年代初便已煙消雲散;並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壞事,而是因為他經常難以掩飾的傲慢,彷彿苦難賦予他傲慢的特權似的。
施明德的前半生因義受難,這點毋庸置疑,但是,再大的「苦難」本身都不足以讓人取得傲慢資格,更不會因此而擁有抹黑他人、羞辱死者的權力。
莎士比亞說:「一隻甲蟲之死,其痛苦不會亞於一個巨人」。一個人再怎麼偉大,他的痛苦也還是如同萬物蒼生螻蟻秋蝗一般,而不會更為巨大。
再說,苦難形式千百種,一個孤兒寡母含辛茹苦的生活磨難,一個工人家庭身心俱疲的經濟重擔,無人理解,無人可訴,這樣一種永難磨滅的一生艱難與難言之痛,又何嘗會少於政治受難?
苦難理當帶來一種滄桑,一種對於人事物的敏感與憐憫,而不是帶來傲慢與偏見。
許崑源當然不是惡棍。然而,即便面對任何一個惡棍,我們仍然還是只應給他應有的罪名,而不是趁其死亡,橫加罪名。
當今之世,在這小島上,在美國的長年殖民與強力政治操作下,仇中反華的綠色勢力橫掃全台,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人們爭相逢迎拍馬,爭相表態表忠貞。無恥之徒全加入綠營了,特別是菁英界,一個比一個窩囊無恥,一個比一個綠油油;請問島上還有幾人敢對綠有所不敬?乃至以死明志。光憑這一點,許崑源就是一條好漢。
曾經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施明德,自然也是一條好漢,但那似乎就像是個已成回憶的悲傷陳年舊夢;當下如許陌生,彷彿只能從往事如煙中去尋找。
許崑源與施明德 (續)
陳真
2020. 06. 25.
我這篇「許崑源與施明德」有個地方筆誤,請各方轉載者務必更正,也就是「後語」第一行,我去三總看他,是在 "1987-1988年"。是1988,不是1998。
每天公私繁忙,連想好好睡個覺都很難,再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做一些或許對他人有益之事。光是過去三天加起來,根本睡不到10小時,非常疲憊。像這樣一篇將近一萬字的文章,我是利用過去幾天看門診時沒有病患的空檔,斷斷續續匆忙寫成,零碎跳躍,閱讀上只能將就,沒法顧及什麼文字品質了。
八零年代末期,施明德曾經絕食幾年,前後估計長達三、四年左右,因此被移送三軍總院強制灌食。記得差不多是民進黨成立後的一或兩年,我和陳菊以台權會代表的身份去三總看過他,時間大約是1987-1988年。他被五花大綁在病床上,以胃管強制灌食。
記得從高雄出發北上的那天早上,有位黨外前輩,沒有事先告知,突然跑來車站送我。他「語重心長」地告訴我說,他希望施明德這回能絕食至死,他說,「這樣的話,(反國民黨的)運動才做得起來」。我聽了很訝異。我跟這位前輩的想法不一樣,我希望施明德能好好活下來。
那已經是距今至少33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是個大學生。兩年後,也就是1989年,想不到就換我叛亂了,罪名是「企圖分裂國土」及「煽惑群眾內亂」等等。那時我仍然還是個學生,正準備去醫院實習。
從此之後,噩運就找上我以及我的家人。該來的總是會來,可我沒想到它來得這麼快,這麼劇烈。
一個人,與其說為國為民為公義為理念,不如說是為了一個愛字;愛之所至,可以盡棄所有,可以亡命天涯,可以忍辱。可以負重,可以烈火焚身,可以引刀成一快,這一切其實都不算什麼;所謂「千古艱難惟一死」是錯的,一己之死沒那麼難,家人因你而受害才是人生難以言喻的痛。
我能體會林義雄的某種「孤僻」,不喜鎂光燈,不喜拋頭露面,因為我知道某種感覺,彷彿有個東西從生命裏破滅了,消失了,遠離了,從此世上再也沒有一種虛榮或個人榮耀具有意義、值得追求。家人一走,彷彿就帶走了我的所有明天,剩下的全屬「餘生」。
嫁冠天下卡提諾 在 有錢人想的都一樣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李安夫婦完整的故事
李安與他的妻子
李安1954年出生在臺灣,祖籍江西。他出身書香門第,父親是一所中學的校長,家教十分嚴格。1973年,李安考取了臺灣國立藝專戲劇電影系。在國立藝專裏,李安對演戲和電影製作越來越有興趣,還曾獲得臺灣話劇比賽大專組最佳男演員獎。1975年,他畢業後前往美國留學,先是在伊利諾大學學習戲劇導演,獲戲劇學士學位。
1978年,在一次留學生的聚會上,李安遇見了臺灣留學生林惠嘉。初次見面,李安就被性格開朗的林惠嘉深深吸引了。這次聚會之後,他主動約林惠嘉看球賽,對性格靦腆安靜的李安也頗有好感的林惠嘉很爽快地答應了。林惠嘉從小就非常聰明,台大畢業後以優異的成績考到美國伊利諾大學攻讀生物學博士學位。跟林惠嘉在一起,李安就像找到知音一般,總有說不完的話。
認識兩年之後,李安前往紐約大學學習電影製作。每個禮拜他都要打很長時間的電話給林惠嘉,這個習慣一直保持至今。他說,林惠嘉是自己最佳的傾聽者,她雖然沒有女性特有的嬌媚,但聲音有一股神奇的撫慰心靈的力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聽到林惠嘉的聲音,所有的煩惱立刻煙消雲散。
1983年,戀愛5年之後,李安和林惠嘉在紐約舉行了一場中西合璧的婚禮。他們的婚姻得到了雙方父母的支持和祝福。李安說,他拍的電影《喜宴》裏的很多情景都是他當時結婚實況的翻版。
婚後兩人分隔兩地,聚少離多。李安在紐約大學念電影系,林惠嘉在伊利諾繼續攻讀博士學位。可是兩人的感情非常好,李安每次臨走前總是會做好一冰箱豐盛的食物留給妻子,口袋裏也總是隨身攜帶著妻子的照片。李安的溫厚,搭配妻子林惠嘉的能幹,他的感性遇上了她的理性,就好像一座天平,為這個家找到了一個最適合的平衡點。
在紐約大學學習期間,李安就顯示出了他導演方面的非凡才華。1984年,他的畢業作品《分界線》獲得了紐約大學生電影節金獎作品獎及最佳導演獎,並取得電影碩士學位。
畢業後,李安留在美國試圖開拓自己的電影事業。但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華人想在美國電影界混出名堂來,談何容易。最初有一家經紀人公司看中了李安的才華,答應做他的經理人,但李安一直沒有適合美國人的劇本,經理人也只是空談。然後,李安在美國開始了長達6年的等待。那段時間,李安失業在家,主要靠身為藥物研究員的妻子在外工作,養家糊口。
李安每天在家除了大量閱讀、大量看片、埋頭寫劇本以外,還包攬了所有的家務,負責買菜做飯帶孩子,家裏收拾得乾乾淨淨。每到傍晚做完晚飯後,他就和兒子一起興奮地等待“英勇的獵人媽媽帶著獵物回家”,這常常令林惠嘉覺得很溫馨很感動。
面對丈夫的失業,林惠嘉也曾有過傷心絕望的時候。有一陣子她忙於上班接送孩子,由於家中只有一部車,李安常常一個人從租的住處走一個小時去打網球,打完球後再走一個小時回家,她看在眼裏,心想自己真的要與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嗎?然後她打越洋電話向媽媽訴苦,媽媽聽了很心疼,在電話中對女兒說:“實在不行,你就離了吧。”可是放下電話後,林惠嘉就忍不住嚎啕大哭,不斷譴責自己:我怎麼變成這樣的女人。夫妻本應該互相支持的,比起丈夫所受的苦,她覺得自己所做的根本算不了什麼。這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這樣抱怨的念頭出現。
許多親戚朋友看不過去,就質問林惠嘉說:“為什麼李安不去打工?大部分中國留學生不都為了現實而放棄了自己的興趣嗎?”看見妻子肩上的負擔那麼重,李安覺得過意不去,就偷偷地開始學電腦,那個時候會電腦比較容易找工作。可沒過多久,這件事就被林惠嘉發現了,她很生氣地說:“學電腦的人那麼多,又不差你李安一個!”在妻子的堅決反對下,李安只好打消了出去找工作的念頭。林惠嘉知道李安真的只會拍電影,別的事物不會也不感興趣。她對丈夫的才氣十分肯定,她相信丈夫一定會成功的。
在此期間,大兒子李涵、小兒子李淳相繼出世。林惠嘉個性非常獨立,自己能做的事從不麻煩別人。大兒子出生時,林惠嘉半夜感覺羊水破了,於是自己開著快沒油的汽車到醫院生孩子,當醫生問她要不要通知丈夫或親友時,她說不用了,醫護人員還以為她是棄婦。李安直到第二天搭飛機回到伊里諾,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做爸爸了。二兒子出生時林惠嘉又趕丈夫走:“你放心地去辦你的事吧,我一個人能行。而且你又不能幫忙,又不能幫我生!”
那些年裏,林惠嘉對李安最大的幫助就是“不理他”,讓他去沉澱、去成長。她認為一個人要清楚自己的方向,一旦做出了決定就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李安清楚自己只喜歡電影也只會拍電影,他就應當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到底。當年她決定嫁給李安時,她清楚電影是李安惟一的選擇與愛,所以無論好的壞的她都必須接受。
生活中,林惠嘉是家中規矩的建立者,家裏凡事她說了算,只要是妻子的命令,李安絕對服從。只要李安在家,加上兩個兒子,這三個男人每天晚上都搶著跟她說話,有時林惠嘉自己也感到困惑,老公和孩子對自己服帖,究竟是她真的懂得“經營”,還是他們本性太好了,能包容像她這樣的太太和媽媽?
多年的女主外男主內的生活不僅讓李安練就了一手做菜的“絕活”,也磨練了他的性情。1990年之前,李安一直處於懷才不遇的境況,不停地到好萊塢碰運氣,但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外人都嘲笑他拍電影的熱情是癡人說夢,但妻子林惠嘉始終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他。他說:“妻子對我最大的支持,就是她的獨立。她不要求我一定出去工作。她給我充足的時間和空間,讓我去發揮、去創作。要不是碰到我妻子,我可能沒有機會追求電影生涯。”
經過磨練,李安的“中國功夫”終成正果。1990年,臺灣新聞徵求劇本,李安編寫了《推手》,結果獲得臺灣1990年的政府優秀劇作獎。之後很快由臺灣中央電影公司投資、紐約庫德瑪西恩公司製片開拍了。這部電影是李安導演生涯的第一部長片,影片上映後好評如潮,獲得當年臺灣金馬獎最佳導演獎提名,所有人都稱讚這個突然殺出的青年導演,而李安此時已經36歲了。
這次的成功,使臺灣中影公司對李安更加有信心,決定投拍題材比較敏感的《喜宴》。影片上映後又獲得更大的成功,李安也一躍成為世界知名導演。
1994年,李安執導了《飲食男女》,成功地完成了他的“父親三部曲”。影片獲第七十七屆大衛格里菲斯獎最佳外語片獎,名列1994年臺灣十佳華語片第一名。在接下來的5年中,李安又拍攝了三部純美國題材的影片:《理智與情感》、《冰風暴》和《與魔鬼共騎》。影片再一次大獲成功,不僅獲得柏林電影節金熊獎,而且還在奧斯卡競爭中獲得七項提名。
在李安開始一部片接一部片的拍攝,電影事業逐漸攀上高峰的同時,林惠嘉卻並沒有因此而成“跟班夫人”,反而更投入醫學的研究工作,同時也更盡職地扮演母代父職的角色,照顧孩子的學習和生! 活。對於李安取得的驕人成績,她覺得這是他在電影這條路上堅持不懈努力的結果,所以雖然身為親密的伴侶,她始終不認為自己在李安拍電影這件事情上扮演過什麼關鍵的角色,李安的成就自然也應該歸屬於他本身。林惠嘉經常被丈夫對電影的執著感動。1999年暑假,電影剛開拍時她曾經帶著兩個兒子到大陸探過一次班,當她看到李安當時面臨困境身心俱疲時,她心疼得直掉淚。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李安從來不在拍片期間向妻子訴苦,他是個會把許多壓力放在心裏的人。不過拍完戲回家的李安,可就非常需要妻子了,跟家人在一起,是他最開心的時刻。
功夫不負苦心人。經過兩年的奮鬥,李安拍攝的武俠片《臥虎藏龍》將中國傳統文化融入一個曲折動人的悲情故事,贏得了東西方觀眾的一致好評,在很難打入的美國市場贏得一億多美元的票房,取得華語電影絕對空前的驕人成績。2001年的金球獎頒獎典禮上,李安接過朱麗亞·羅伯茲頒發的最佳導演獎時,幽默地調侃道:“我的驚喜之情難以形容。我要感謝我強悍的太太,她是《臥虎藏龍》裏除了碧眼狐狸之外所有女角的典範……”
2001年的奧斯卡獎項情鍾《臥虎藏龍》。? {獎前,林惠嘉帶著全家來到洛杉磯表示對丈夫的支持。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兩個兒子說:“爸爸很幸福,能夠娶到像媽媽這樣的女人,這是爸爸最成功的地方。”
《臥虎藏龍》終於不負眾望,開創了華語電影的紀錄,一下子就拿下最佳藝術指導、最佳攝影、最佳電影音樂、最佳外語片幾個獎項,這是過去奧斯卡歷史上所沒有的。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李安在得獎感言中一再提到妻子:“我老婆沒有女主角俞秀蓮漂亮,但有她的堅毅,她也有玉嬌龍的離經叛道的個性,因為她有時候會令人嚇一跳。”幾乎在李安所拍的每部電影中的女主角都有妻子林惠嘉的影子。
之後,李安開始執導耗資1億5000萬美元的電影《綠巨人》,這是他拍攝的投資最大的影片,又是首次拍攝科幻片,很多事情都要摸索,他的家人都對他完成這部影片給予了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和幫助。林惠嘉是微生物學家,影片裏有關遺傳基因生化部分的情節都是她先幫助丈夫瞭解後,他再找人寫劇本,便於觀眾看得清楚明白;電影裏的人體細胞圖片,也是向林惠嘉借來的;電影裏有一場綠巨人與怪獸狗對打的戲,怪獸狗的圖形是大兒子李涵畫的。因為電影中涉及了深? h次的人性探討,李安怕年幼的觀眾看不懂,於是以小兒子李淳做測試。李淳看後讓老爸放心:“沒問題,現在年輕人很早熟。”果然2003年6月20日,《綠巨人》上映一周之間便征服了美國影迷,奪得全美票房冠軍。
丈夫出名後,林惠嘉則對於別人稱她為導演夫人或李太太感到不習慣,要求別人直接叫她的名字或稱她為李媽媽。她雖然認為拍電影很辛苦,電影人很需要家庭力量的支援,但她更強調個體的獨立自主性,認為李安成名與否對她不會發生任何改變。她說:“李安還不是導演的時候,我就是我,李安當導演以後,我還是林惠嘉。”
從當年默默無聞到今天全球最著名的華裔導演,李安在生活態度上同樣沒有任何改變。以李安今日的成就與地位,外面誘惑那麼多,有很多人擔心他的純樸能維持多久?林惠嘉笑著說:“李安是很善良的人,而人的本質不容易改變,我一向的原則是只要我們自己能做的,絕不麻煩或增添他人負擔,再說‘惡婆娘’如我,隨時耳提面命,李安大概還不會那麼容易被寵壞吧!”
在妻子眼裏,聲名顯赫的大導演李安永遠是一個聽話的好丈夫。當年李安獲得第一個金熊獎時興奮地從柏林給妻子打電話,誰知林惠嘉為從睡夢中被吵醒感覺很不爽,怪他小題大做。“她就是這麼酷,這麼多年來,這些外在的東西對她好像沒有一點影響。”成名後,李安只要有時間照樣會在家下廚房給家人做飯吃。拿了奧斯卡小金人後,有一次李安和妻子到華人區買菜,有位臺灣來的女人對林惠嘉說:“你命真好,先生現在還有空陪你買菜!”不料當即遭到林惠嘉的搶白:“你有沒有搞錯呀,是我今天特意抽空陪他來買菜的。”
現在李安去外面拍片,回到紐約的時候,無論多早多晚,即使公司安排車子接送,林惠嘉都盡可能自己開車去接丈夫,因為這段時間對他們很重要。在車上,大導演還像個孩子般忙不迭地、絮絮叨叨地對老婆述說外面的一切。然後,聽老婆的讚美,也聽老婆的教誨。他說,以前窮困時,靠老婆養,現在當導演,在外頭耀武揚威,回家做收心操,像是煮煮菜,“求”老婆罵一罵。被老婆修理一下,也好收收心,算是平衡一下。2001年,《臥虎藏龍》沒有得到臺灣金馬獎最佳導演獎時,有記者問李安的感想,李安幽默地說:“很想快! 點回家被老婆罵一罵。”
李安名滿天下後,美國華裔社區的男女老少請林惠嘉主講“牽手與推手--談家庭溝通和簡易人生”。林惠嘉穿著一身普通的褲裝,不染頭髮、不施脂粉,渾身上下透著一種真實的本色。她首先介紹自己是個“只有李安能夠忍耐”的妻子,然後回憶起夫妻倆在李安6年時間與幸運女神無緣的日子裏不慕財富的共識。低調的她表示,作為李安的妻子,她和普通觀眾一樣絕不去干涉他的創作,但自信雖然不常看見丈夫,卻非常瞭解他在想什麼。在談及家庭溝通時,她認為相互之間的信任、寬容、耐心和避免斤斤計較,是他們夫妻倆保障家庭生活品質優良的基本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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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與他的妻子
李安1954年出生在臺灣,祖籍江西。他出身書香門第,父親是一所中學的校長,家教十分嚴格。1973年,李安考取了臺灣國立藝專戲劇電影系。在國立藝專裏,李安對演戲和電影製作越來越有興趣,還曾獲得臺灣話劇比賽大專組最佳男演員獎。1975年,他畢業後前往美國留學,先是在伊利諾大學學習戲劇導演,獲戲劇學士學位。
1978年,在一次留學生的聚會上,李安遇見了臺灣留學生林惠嘉。初次見面,李安就被性格開朗的林惠嘉深深吸引了。這次聚會之後,他主動約林惠嘉看球賽,對性格靦腆安靜的李安也頗有好感的林惠嘉很爽快地答應了。林惠嘉從小就非常聰明,台大畢業後以優異的成績考到美國伊利諾大學攻讀生物學博士學位。跟林惠嘉在一起,李安就像找到知音一般,總有說不完的話。
認識兩年之後,李安前往紐約大學學習電影製作。每個禮拜他都要打很長時間的電話給林惠嘉,這個習慣一直保持至今。他說,林惠嘉是自己最佳的傾聽者,她雖然沒有女性特有的嬌媚,但聲音有一股神奇的撫慰心靈的力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聽到林惠嘉的聲音,所有的煩惱立刻煙消雲散。
1983年,戀愛5年之後,李安和林惠嘉在紐約舉行了一場中西合璧的婚禮。他們的婚姻得到了雙方父母的支持和祝福。李安說,他拍的電影《喜宴》裏的很多情景都是他當時結婚實況的翻版。
婚後兩人分隔兩地,聚少離多。李安在紐約大學念電影系,林惠嘉在伊利諾繼續攻讀博士學位。可是兩人的感情非常好,李安每次臨走前總是會做好一冰箱豐盛的食物留給妻子,口袋裏也總是隨身攜帶著妻子的照片。李安的溫厚,搭配妻子林惠嘉的能幹,他的感性遇上了她的理性,就好像一座天平,為這個家找到了一個最適合的平衡點。
在紐約大學學習期間,李安就顯示出了他導演方面的非凡才華。1984年,他的畢業作品《分界線》獲得了紐約大學生電影節金獎作品獎及最佳導演獎,並取得電影碩士學位。
畢業後,李安留在美國試圖開拓自己的電影事業。但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華人想在美國電影界混出名堂來,談何容易。最初有一家經紀人公司看中了李安的才華,答應做他的經理人,但李安一直沒有適合美國人的劇本,經理人也只是空談。然後,李安在美國開始了長達6年的等待。那段時間,李安失業在家,主要靠身為藥物研究員的妻子在外工作,養家糊口。
李安每天在家除了大量閱讀、大量看片、埋頭寫劇本以外,還包攬了所有的家務,負責買菜做飯帶孩子,家裏收拾得乾乾淨淨。每到傍晚做完晚飯後,他就和兒子一起興奮地等待“英勇的獵人媽媽帶著獵物回家”,這常常令林惠嘉覺得很溫馨很感動。
面對丈夫的失業,林惠嘉也曾有過傷心絕望的時候。有一陣子她忙於上班接送孩子,由於家中只有一部車,李安常常一個人從租的住處走一個小時去打網球,打完球後再走一個小時回家,她看在眼裏,心想自己真的要與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嗎?然後她打越洋電話向媽媽訴苦,媽媽聽了很心疼,在電話中對女兒說:“實在不行,你就離了吧。”可是放下電話後,林惠嘉就忍不住嚎啕大哭,不斷譴責自己:我怎麼變成這樣的女人。夫妻本應該互相支持的,比起丈夫所受的苦,她覺得自己所做的根本算不了什麼。這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這樣抱怨的念頭出現。
許多親戚朋友看不過去,就質問林惠嘉說:“為什麼李安不去打工?大部分中國留學生不都為了現實而放棄了自己的興趣嗎?”看見妻子肩上的負擔那麼重,李安覺得過意不去,就偷偷地開始學電腦,那個時候會電腦比較容易找工作。可沒過多久,這件事就被林惠嘉發現了,她很生氣地說:“學電腦的人那麼多,又不差你李安一個!”在妻子的堅決反對下,李安只好打消了出去找工作的念頭。林惠嘉知道李安真的只會拍電影,別的事物不會也不感興趣。她對丈夫的才氣十分肯定,她相信丈夫一定會成功的。
在此期間,大兒子李涵、小兒子李淳相繼出世。林惠嘉個性非常獨立,自己能做的事從不麻煩別人。大兒子出生時,林惠嘉半夜感覺羊水破了,於是自己開著快沒油的汽車到醫院生孩子,當醫生問她要不要通知丈夫或親友時,她說不用了,醫護人員還以為她是棄婦。李安直到第二天搭飛機回到伊里諾,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做爸爸了。二兒子出生時林惠嘉又趕丈夫走:“你放心地去辦你的事吧,我一個人能行。而且你又不能幫忙,又不能幫我生!”
那些年裏,林惠嘉對李安最大的幫助就是“不理他”,讓他去沉澱、去成長。她認為一個人要清楚自己的方向,一旦做出了決定就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李安清楚自己只喜歡電影也只會拍電影,他就應當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到底。當年她決定嫁給李安時,她清楚電影是李安惟一的選擇與愛,所以無論好的壞的她都必須接受。
生活中,林惠嘉是家中規矩的建立者,家裏凡事她說了算,只要是妻子的命令,李安絕對服從。只要李安在家,加上兩個兒子,這三個男人每天晚上都搶著跟她說話,有時林惠嘉自己也感到困惑,老公和孩子對自己服帖,究竟是她真的懂得“經營”,還是他們本性太好了,能包容像她這樣的太太和媽媽?
多年的女主外男主內的生活不僅讓李安練就了一手做菜的“絕活”,也磨練了他的性情。1990年之前,李安一直處於懷才不遇的境況,不停地到好萊塢碰運氣,但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外人都嘲笑他拍電影的熱情是癡人說夢,但妻子林惠嘉始終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他。他說:“妻子對我最大的支持,就是她的獨立。她不要求我一定出去工作。她給我充足的時間和空間,讓我去發揮、去創作。要不是碰到我妻子,我可能沒有機會追求電影生涯。”
經過磨練,李安的“中國功夫”終成正果。1990年,臺灣新聞徵求劇本,李安編寫了《推手》,結果獲得臺灣1990年的政府優秀劇作獎。之後很快由臺灣中央電影公司投資、紐約庫德瑪西恩公司製片開拍了。這部電影是李安導演生涯的第一部長片,影片上映後好評如潮,獲得當年臺灣金馬獎最佳導演獎提名,所有人都稱讚這個突然殺出的青年導演,而李安此時已經36歲了。
這次的成功,使臺灣中影公司對李安更加有信心,決定投拍題材比較敏感的《喜宴》。影片上映後又獲得更大的成功,李安也一躍成為世界知名導演。
1994年,李安執導了《飲食男女》,成功地完成了他的“父親三部曲”。影片獲第七十七屆大衛格里菲斯獎最佳外語片獎,名列1994年臺灣十佳華語片第一名。在接下來的5年中,李安又拍攝了三部純美國題材的影片:《理智與情感》、《冰風暴》和《與魔鬼共騎》。影片再一次大獲成功,不僅獲得柏林電影節金熊獎,而且還在奧斯卡競爭中獲得七項提名。
在李安開始一部片接一部片的拍攝,電影事業逐漸攀上高峰的同時,林惠嘉卻並沒有因此而成“跟班夫人”,反而更投入醫學的研究工作,同時也更盡職地扮演母代父職的角色,照顧孩子的學習和生! 活。對於李安取得的驕人成績,她覺得這是他在電影這條路上堅持不懈努力的結果,所以雖然身為親密的伴侶,她始終不認為自己在李安拍電影這件事情上扮演過什麼關鍵的角色,李安的成就自然也應該歸屬於他本身。林惠嘉經常被丈夫對電影的執著感動。1999年暑假,電影剛開拍時她曾經帶著兩個兒子到大陸探過一次班,當她看到李安當時面臨困境身心俱疲時,她心疼得直掉淚。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李安從來不在拍片期間向妻子訴苦,他是個會把許多壓力放在心裏的人。不過拍完戲回家的李安,可就非常需要妻子了,跟家人在一起,是他最開心的時刻。
功夫不負苦心人。經過兩年的奮鬥,李安拍攝的武俠片《臥虎藏龍》將中國傳統文化融入一個曲折動人的悲情故事,贏得了東西方觀眾的一致好評,在很難打入的美國市場贏得一億多美元的票房,取得華語電影絕對空前的驕人成績。2001年的金球獎頒獎典禮上,李安接過朱麗亞·羅伯茲頒發的最佳導演獎時,幽默地調侃道:“我的驚喜之情難以形容。我要感謝我強悍的太太,她是《臥虎藏龍》裏除了碧眼狐狸之外所有女角的典範……”
2001年的奧斯卡獎項情鍾《臥虎藏龍》。? {獎前,林惠嘉帶著全家來到洛杉磯表示對丈夫的支持。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兩個兒子說:“爸爸很幸福,能夠娶到像媽媽這樣的女人,這是爸爸最成功的地方。”
《臥虎藏龍》終於不負眾望,開創了華語電影的紀錄,一下子就拿下最佳藝術指導、最佳攝影、最佳電影音樂、最佳外語片幾個獎項,這是過去奧斯卡歷史上所沒有的。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李安在得獎感言中一再提到妻子:“我老婆沒有女主角俞秀蓮漂亮,但有她的堅毅,她也有玉嬌龍的離經叛道的個性,因為她有時候會令人嚇一跳。”幾乎在李安所拍的每部電影中的女主角都有妻子林惠嘉的影子。
之後,李安開始執導耗資1億5000萬美元的電影《綠巨人》,這是他拍攝的投資最大的影片,又是首次拍攝科幻片,很多事情都要摸索,他的家人都對他完成這部影片給予了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和幫助。林惠嘉是微生物學家,影片裏有關遺傳基因生化部分的情節都是她先幫助丈夫瞭解後,他再找人寫劇本,便於觀眾看得清楚明白;電影裏的人體細胞圖片,也是向林惠嘉借來的;電影裏有一場綠巨人與怪獸狗對打的戲,怪獸狗的圖形是大兒子李涵畫的。因為電影中涉及了深? h次的人性探討,李安怕年幼的觀眾看不懂,於是以小兒子李淳做測試。李淳看後讓老爸放心:“沒問題,現在年輕人很早熟。”果然2003年6月20日,《綠巨人》上映一周之間便征服了美國影迷,奪得全美票房冠軍。
丈夫出名後,林惠嘉則對於別人稱她為導演夫人或李太太感到不習慣,要求別人直接叫她的名字或稱她為李媽媽。她雖然認為拍電影很辛苦,電影人很需要家庭力量的支援,但她更強調個體的獨立自主性,認為李安成名與否對她不會發生任何改變。她說:“李安還不是導演的時候,我就是我,李安當導演以後,我還是林惠嘉。”
從當年默默無聞到今天全球最著名的華裔導演,李安在生活態度上同樣沒有任何改變。以李安今日的成就與地位,外面誘惑那麼多,有很多人擔心他的純樸能維持多久?林惠嘉笑著說:“李安是很善良的人,而人的本質不容易改變,我一向的原則是只要我們自己能做的,絕不麻煩或增添他人負擔,再說‘惡婆娘’如我,隨時耳提面命,李安大概還不會那麼容易被寵壞吧!”
在妻子眼裏,聲名顯赫的大導演李安永遠是一個聽話的好丈夫。當年李安獲得第一個金熊獎時興奮地從柏林給妻子打電話,誰知林惠嘉為從睡夢中被吵醒感覺很不爽,怪他小題大做。“她就是這麼酷,這麼多年來,這些外在的東西對她好像沒有一點影響。”成名後,李安只要有時間照樣會在家下廚房給家人做飯吃。拿了奧斯卡小金人後,有一次李安和妻子到華人區買菜,有位臺灣來的女人對林惠嘉說:“你命真好,先生現在還有空陪你買菜!”不料當即遭到林惠嘉的搶白:“你有沒有搞錯呀,是我今天特意抽空陪他來買菜的。”
現在李安去外面拍片,回到紐約的時候,無論多早多晚,即使公司安排車子接送,林惠嘉都盡可能自己開車去接丈夫,因為這段時間對他們很重要。在車上,大導演還像個孩子般忙不迭地、絮絮叨叨地對老婆述說外面的一切。然後,聽老婆的讚美,也聽老婆的教誨。他說,以前窮困時,靠老婆養,現在當導演,在外頭耀武揚威,回家做收心操,像是煮煮菜,“求”老婆罵一罵。被老婆修理一下,也好收收心,算是平衡一下。2001年,《臥虎藏龍》沒有得到臺灣金馬獎最佳導演獎時,有記者問李安的感想,李安幽默地說:“很想快! 點回家被老婆罵一罵。”
李安名滿天下後,美國華裔社區的男女老少請林惠嘉主講“牽手與推手--談家庭溝通和簡易人生”。林惠嘉穿著一身普通的褲裝,不染頭髮、不施脂粉,渾身上下透著一種真實的本色。她首先介紹自己是個“只有李安能夠忍耐”的妻子,然後回憶起夫妻倆在李安6年時間與幸運女神無緣的日子裏不慕財富的共識。低調的她表示,作為李安的妻子,她和普通觀眾一樣絕不去干涉他的創作,但自信雖然不常看見丈夫,卻非常瞭解他在想什麼。在談及家庭溝通時,她認為相互之間的信任、寬容、耐心和避免斤斤計較,是他們夫妻倆保障家庭生活品質優良的基本條件。